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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097章 天山雪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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適當的警告也就夠了,對於自家親人,張灝很多時候也很無奈,隨著園子裏到處都在破土動工,僅僅用了三天,一道圍墻就把整個宅子分成了兩半。

張灝的用意,只是通過此舉在人們心中築起一道籬笆,省的一個個兄弟長大,肆無忌憚的在這邊胡作非為,很多事還是事先預防比較穩妥,省的憾事鑄成才追悔莫及。

對於二房,這幾年在張灝眼皮底下,還算是安守本分,可是對面的伯爵府,確是越發的作惡多端,打著張灝父子的旗號,收錢辦事,買官賣官的事都沒少做,兄弟張越更是貪花好色,成天在外面惹是生非。

紫雪一件件把探聽到的事娓娓道來,即使她自己都是一臉的厭惡,當聽到二老太爺今年竟然納了四個小妾,兄弟張越更是害死人命,強霸人妻時,就是張灝也忍受不住,怒道:“此等喪盡天良的惡事都做,還有老爺子,真是無恥之極,哼,真以為我念著同是親人,就不聞不問了嗎?”

“二爺,不看僧面看佛面,上面還有老祖宗和三老爺張武在呢,您可不要得罪全家老少啊!”

紫雪還是言不由衷的提醒,畢竟出手對付親人,這名聲實在是不好聽,誰知張灝哪管這些,冷笑道:“親人又如何?這次張越的小命,我這個兄弟取定了,誰也救不了他。”

大吃失色,紫雪趕緊回頭望去,看到身前身後沒人在,這才松了口氣,急道:“二爺不可,那可是你的親兄弟啊,俗話說,打斷骨頭連著筋,明目張膽的出手,會連累二爺您的名聲的。”

張灝面無表情的冷笑,平靜的道:“我的名聲值個什麽?如今禦史們一個個冷眼旁觀,就等著抓住我張家的把柄,為了愛惜羽毛而任由他們作惡的話,早晚全家都得跟著受牽連,我問你,此事發生多久了?為何此時才報我知道。”

紫雪嚇得趕緊跪倒,神色惶恐的回道:“此事隱秘,還是前幾日青衣衛才打聽清楚的,這件事發生在去年九月,苦主是個經營胭脂水粉的商家,妻子早亡,前幾年才給個秦淮河上的妓女贖身,有一日被張越上門買水粉時,偶見間瞧見人家長得貌美如花,這心動之下,兩個奸夫淫婦就勾搭到一處,又看中那苦主孤身一人,籍貫遠在外地,就心生歹念,連夜命下人把人害死,家中幾個下人一並處死,只有幾個夥計不知情,才因此逃過一劫,對外只說抱病而亡,下人護送棺材回鄉入土為安了。”

張灝聽的倒吸口冷氣,暗叫張越倒也不簡單,此等滅門之事說做就做,絕不含糊,分明是熟門熟路,已經做得慣熟了,看樣子,此等禍根真是不能留著了。

“好一個人言張家小霸王的張越,果然是個人物,哼,此事我自然另有手段,叔叔張武縱子行兇,也難辭其咎,這次真的要出手清理門戶了,二爺爺,下半輩子,您老就孤孤單單的茍延殘喘吧。”

紫雪聽的真是心驚肉跳,也不敢在說話,眼看著二爺大步而出,後怕不已的拍拍胸口,神色覆雜的跪在那裏,幽幽的嘆了口氣。

……

這幾日,整個園子的人都知道二爺心情不好,不免都跟著上火而小心翼翼,周氏更是成天跑到張灝身邊,手裏拿著各種請帖,期望著說服二爺出門訪親會友,好生的散散心去。

張灝粗略過目,不是幾個兄長請客,就是誰家新修了個園子,納了小妾,還有嬰兒過百天等瑣事,大多是些紅白喜事,不禁嘆了口氣,這年頭迎親送往的事之多,幾乎都到了令人發指的程度,真要是較了真的話,估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,就甭想過一天安生日子了,這親朋好友太多,很是時候簡直就是個負擔。

看了眼跪在眼前,手拿玉錘敲腿的慕容珊珊,張灝朝著正在收拾描金楠木衣櫃的紫雪問道:“今年家裏盈餘多少?送到各個府上的禮物份子沒有太過寒酸吧?”

喜滋滋的紫雪心情不錯,聞言笑著把一疊衣物遞給書萱,神色精明幹練的想了下,眉開眼笑的道:“原本有些捉襟見肘,二爺一扣下那二十萬兩銀子後,現在府上的用度可是寬裕的多了。”

也難怪她心情好,家大業大的張家,即使各處進項再多,也禁不住張灝花錢大手大腳,往往折騰的紫雪等幾個丫鬟苦不堪言,如今這二十萬兩銀子入了帳,真可算是一場及時雨,讓原本沈重的壓力為之一松了。

慕容珊珊一楞,疑惑的問道:“張家這些年好生紅火啊!難道賺的金山銀海還不夠折騰嗎?”

紫雪苦笑,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二爺,大概解釋道:“姐姐有所不知,張家在外面的莊子店鋪,船隊礦山雖多,可支出也大,二爺帶下面人寬厚,花錢的地方更多,咱張家又從不仗勢欺人,從不收受賄賂,老爺為了手下戰死將士的孤兒寡母考慮,更是求得聖上多番賞賜,可如今國庫空虛,少不得自家往裏面花錢,去年更是連連命人回來討要,一次比一次獅子大開口,將近十萬兩銀子就這麽沒了,咱家賺的基本是辛苦錢,其實遠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麽光鮮富裕。”

有些話紫雪沒敢明說,心裏可不滿著呢,心想老爺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,十幾萬兩銀子張口就要,真以為這白花花的銀子,都是從地裏種出來的不成?外面人都盛傳老爺英明神武,照我這個婢子看呀,也就是個任事不管的糊塗大老爺罷了,這家中一年將近二十萬兩銀子的盈餘,不是被老子拿去體恤所謂的將士遺孤,就是被兒子四處做濫好人,而給個揮霍一空,真是一對活寶父子,哼。

“哦。”慕容珊珊心中暗喜,還沒等她張嘴,就被張灝堵了回去,氣的慕容珊珊心中吐血,大罵張灝不知好歹,詛咒你日後窮的連老婆都娶不起。

“女奴就要有女奴的覺悟,少在那胡思亂想,你現在的首要之務就是伺候好本少爺。”

嘟著嘴不甘不願的繼續幹活,慕容珊珊表面上咬牙切齒,可動作依然一如既往的溫柔小意,看的周氏和幾個丫鬟微微一笑,視而不見的忙活。

張灝對於她的心意了如指掌,其實把她弄到身邊何嘗不是另有他意,下人們在外頭成立的商鋪,在他看來,都是些小打小鬧,生產采購的商品,也沒個能人掌控,要不是有他這個官商勾結的少爺在,估計不破產已經算是老天保佑了,這幾年,他沒時間沒心情,更沒精力去操心這個,這慕容珊珊倒是個合適的代理人選,不過,還得殺殺她的傲氣,收為己用再說。

“嗯,誰家都不去,就按照定例回份禮,病還沒好呢,怎敢這節骨眼上出去招搖,沒的叫聖上把我抓回東宮去,那可不是玩笑的。”

周氏嫣然一笑,體貼的點點頭,實際上她心中卻有些發愁,這幾年隨著主子年歲漸大,誰家有了事,都急忙給送過來個請柬,或是派管家火燒火燎的跑來遞話,生怕沒讓二爺知道,能怪罪誰似地,往後此種事只怕會更多,可一味的不出頭露面也是不妥,畢竟堂堂國公府的主人,也不能不吃人間煙火不是?

何況如今親戚裏道的誰不知道,張家已經徹底分了家,對面伯爵府和二房,人家也就是依著親戚的本分,隨便通知下而已,那重頭戲全都在這邊,可二爺也沒個兄弟可以帶他出頭,老爺夫人就更不方便了,小事還好說,隨便推搪一下也就過去了,但那娶親吊唁等大事,這不出面,可實在是說不過去了。

只是周氏心疼二爺,遂壓下勸勸的念頭,笑著施禮,扭身款款而去,帶走一片香風,只留下滿地的惆悵!

這邊幾個人,還若無其事的說說笑笑,舒服的斜躺著,張灝突然詢問道:“珊珊姐,聽說你燒得一手好豬頭?”

疑惑的擡頭,慕容珊珊得意的撇嘴道:“是呀,怎麽?二爺想嘗嘗婢子的手藝?”

張灝精神一振,笑道:“行,迎春,你去吩咐小廝們,出門買幾個新鮮的回來,今晚把幾個妹子都約來,那詩社成立了這麽多日子,我還沒做過東道呢,這次也讓她們這些千金大小姐,嘗嘗民間的美味。”

趕緊放下手中的玉錘,慕容珊珊慵懶的站起身子,一把拉住苦著臉的迎春,喜笑顏開的拉人而出,看的書萱和紫雪慎怒的瞪著哈哈大笑的二爺,就聽見張灝笑道:“要想這女奴賣力做事,適當的甜頭還是要賞的。”

……

傍晚時分,如約而至的幾個妹妹結伴而來,一進院子,二姑娘張可兒大驚小怪的指著擺放在桌子上,那幾個毛茸茸的肥豬頭,驚嚇的叫道:“難道二哥哥請我們吃此等濁物?哎呀,這東西怎麽能下咽,實在是惡心死人了。”

一身粗布釵裙的慕容珊珊雙手叉腰的站在桌子邊,笑著解釋道:“別看此物惡形惡狀的難入目,實則是一等一的美味呢,姑娘們快進屋去,一會姐姐小試身手,保管你們從今後呀,對此風味日思夜想的,呵呵。”

幾個小姐全都不由自主的拎起汗巾掩鼻躲到一旁,四姑娘張詩雲皺眉拍拍胸口,看都不敢看那豬頭一眼,正好瞧見沐姑娘帶著兩個神色好奇,好似並蒂蓮花般的姑娘過來,正是進京投親的蕭家姐妹。

還未等幾個少女笑著打招呼,連同滿院子的丫鬟,都被沐姑娘牽手的另一個女孩驚住,遠處的慕容珊珊眼眸頓時爆出異彩,驚艷之極的看著那個神色稍顯羞澀,雖未長成也已令人如醉如癡的絕色佳人。

只見來人年約十二三歲,臉龐如月掛銀落,天然顏色難掩其鐘靈毓秀,仿佛月畫煙描一般,繡眉彎彎楊柳梢,瓊鼻美眸點絳唇,體態嬌柔惹人憐愛,整個人粉妝玉琢,俏身段亭亭玉立,不肥不瘦,難減難增,真是少一分不可想象,多一分無法完美,竟然是個姿容絕世,不差沐憐雪分毫的如玉佳人,此等美人胚子,就連滿場女子都看的色魂與授,不敢想象要是被外頭男人看了,會引起什麽樣的軒然大波。

尤其是此四位天姿國色的美女一同出現,真是令人連聲稱羨,各有各的氣質特殊,各有各的風姿翹楚,一時間看的大家眼花繚亂,只覺得暗中比較的話,真是難分軒輊。

四位姑娘盈盈走進,一體的大紅箭袖芳菲團花襖,外罩件白狐皮的鬥篷,迎出來的張灝也不禁吃驚,只覺得她們身上環佩叮咚,蘭麝馥郁,行過處花香細生,不經意間淹然百媚,竟然都是罕見的仙株絕色。

這些年,張灝出入皇宮大院,豪門世家,見過的絕色美女多了,早已不是沒見過世面之人,可是如眼前四位,如此令人眼前一亮,驚嘆連連的美少女,真可謂也是極為少見了。

先不說其中無論姿色還是氣質都艷壓群芳的沐姐姐,就是她身後的那雙嬌柔姐妹花,長相雖然稍遜一籌,但勝在兩張一模一樣的千嬌百媚,尤其是天生的體態妖嬈,懶染鉛華,比之身邊的慕容珊珊,還要多出一分媚骨天成。

四人同是圓圓潤潤,冰肌玉骨,臉上不搽脂粉,蕭氏姐妹兩彎眉畫遠山,一對眸如秋水,玉口輕開,能勾引蜂狂蝶亂,纖腰拘束,暗帶著月意風情,真不知長大成人後,會是如何禍國殃民的一對狐媚雙秀了。

定眼看著未語先笑的天山雪蓮,張灝恍然大悟,驚喜的叫道:“你是憐霜,你是憐霜妹妹。”

那粉妝玉琢的小姑娘,秀氣之極的眼眶頓時紅了,盈盈拜倒,朱唇輕顫,神色激動的輕聲道:“哥哥在上,霜兒總算是見到灝哥哥了,請受妹妹一拜。”

此情此景,真是讓張灝百感交集,急忙上前幾步,親手扶她起來,至於什麽未婚夫楊稷,去他的大頭鬼吧,別說這麽如花似玉,惹人憐愛的妹妹,就是家中任意一個妹子,也休想老子把人送給你,不是我張灝見色起意,實在是你自己太不爭氣。

有詞讚:‘淡妝多態,更夢的頻回青睞,便認得琴心先許,與婠合歡雙帶;記華堂金風雨露一逢迎,輕嚬淺笑嫣無奈,向睡鴨爐邊,翔鸞屏裏,暗把香羅偷解,於君緣定三生!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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